扎克伯格慌了！元宇宙变成脸书“吞金黑洞”

 

作者丨伊然

 

元宇宙，太贵了！

 

8月底，表情越来越僵硬、神态越发像人工智能的扎克伯格在公司内部非常严肃地警告员工，要全员准备好面对严重衰退，今年的工程师招聘数量或减少三成。

 

扎克伯格为何如此惊慌？

 

近日，原来的Facebook（脸书），为了全力以赴元宇宙而改名Meta发布了2022年第二季度财报。本季度，Meta营收288.22亿美元，同比下降1%，这是公司上市以来首次营收同比下滑。

 

Meta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对外解释称，俄乌冲突、疫情等宏观因素影响了公司的业绩，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的不确定性也带来了新的挑战。

 

被扎克伯格寄予厚望的元宇宙，能救脸书于水火吗？

 

赔本赚吆喝的元宇宙

 

按业务划分来看，公司核心的广告业务本季度营收281.52亿美元，同比下降1.5%；广告展现量增长15%，与第一季度持平。也就是说，本季度Meta的核心业务下滑了14%。

 

被扎克伯格寄予厚望的元宇宙实验室板块（Reality Labs）营收4.52亿美元、同比增长48.2%；其他业务营收2.18亿美元，同比增长13.54%。

 

元宇宙营收同比增长虽然算得上是一则喜讯，但实际上仍是赔本赚吆喝。

 

本季度，元宇宙实验室亏损28.02亿美元，同比扩大了15.38%。2021年，该部门亏损102亿美元；2022年第一季度亏损29.6亿美元。要知道，Meta从去年开始才公布元宇宙业务的表现，短短三个季度累计亏损就超过了150亿美元。在业务不披露的前几年，公司的VR/AR业务的投入成本或许是个更为惊人的数字。

 

怪不得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师称，元宇宙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已经变成Meta公司的“吞金黑洞”，而且看不到边际。

 

本季度财报里，“社交网络全家桶”用户数量保持增长或许对Meta是唯一的好消息。目前，Meta全生态日活用户数为28.8亿、同比增长4%；月活用户数为36.5亿、同比增长4%。

 

根据财报，Meta本季度净利润为66.87亿美元，同比大幅下降36%，这也是公司净利润连续第三个季度出现下滑；每股收益2.46美元，同比下降36%，低于分析师预期的2.59美元。

 

Meta预计，公司第三季度总营收在260亿到285亿美元之间。公司首席财务官戴夫·韦纳表示，宏观经济的不确定性导致广告需求疲软仍将继续。

 

面对广告业务的疲软，扎克伯格依旧将不断亏钱的元宇宙视为新的增长突破点。他在财报会议上称：“元宇宙能带给我们更深层次的社交体验。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在做什么——无论是在玩游戏还在工作，只要进入元宇宙平台就能跟朋友交流或进行项目合作。目前，我们还面临着技术和产品上的限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类平台将释放数千亿美元的潜力。”

 

美媒报道称，Meta今年在元宇宙业务上的投入将超过100亿美元。相较而言，2012年扎克伯格花费10亿美元拿下Instagram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大投入却难见回报的元宇宙也让资本市场对Meta的前景深感担忧。在美股动荡的大环境下，Meta今年以来股价累计下跌接近50%。

 

 

 

不疯魔不成活

 

扎克伯格对元宇宙的狂热已经到了有些魔怔的程度，他主推的每一项Meta工作都和元宇宙息息相关。

 

当地时间8月17日，扎克伯格为了庆祝Meta元宇宙概念社交平台《地平线世界》在西班牙和法国上线，上传了一张虚拟自拍照。图片中，扎克伯格的3D小人手持自拍设备，背后则是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大教堂与法国的埃菲尔铁塔。

 

自拍照立刻引发全网群嘲，因为画质实在是太粗糙了，让人直呼梦回90年代的单机游戏。然而实际上的《地平线世界》并非什么残次品，还是扎克伯格看中的“元宇宙愿景的核心”。

 

2021年12月，《地平线世界》在北美地区上线。用户必须佩戴 Meta 自家发售的 VR 设备（Quest）才能进入游戏。虽然Meta极力强调平台的沉浸式体验感，但是平台乏味可陈的环境、简单笨拙的互动实在是留不住用户。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平台里的虚拟3D小人只有上半身，没有腿，观感极其难受。

 

差劲的体验和硬件门槛让平台的受众们一直打不开，上线三个月平台用户不过30万。

 

此外，《地平线世界》的运营之粗糙也属实是配不上产品的投入，西班牙上线版本的注释用的也是英语。对此，Meta官方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我们希望让用户在更多的与他人建立联系，所以首先以英文开放。

 

扎克伯格承认：“为元宇宙构建基础平台将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全网群嘲后，扎克伯格又上传了一副精修图，还强调此前的照片是随意拍的。扎克伯格称，《地平线世界》的图像功能远比图片展示出来的强大，在配套头显中更是如此。他透露，平台将迎来重大更新，他会在Connect开发者大会上分享更多细节。

 

除了软件服务，Meta在元宇宙硬件设备上加大投入。

 

扎克伯格预告Meta会在今年10月发布新款VR头显产品，新设备将允许虚拟化身模仿用户的面部表情，并允许虚拟化身进行眼神交流。此外，Meta正在研发佩戴后可以让用户“能从触觉上感觉到”物体的元宇宙手套。

 

进军硬件领域在美国市场必然意味着和苹果的直面竞争。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在近期研报中预计苹果最快将在2023年1月发布AR/MR头戴设备。

 

据消息人士透露，扎克伯格在内部会议上表示Meta与苹果正在元宇宙领域展开深刻的、理念性的竞争，他认为这场竞争将决定“互联网应该往哪个方向发展”。扎克伯格还表示，Meta的定位会是更加开放、实惠的苹果替代品。

 

2021年，VR头戴式显示器全球出货量1095万台，Meta占有超过90%的份额。VR设备在欧美市场的普及度在不断走高，确实有着突破家庭娱乐功能之外的发展潜力。在市场认知度上，Meta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

 

不过，就像专业人士指出的那样，Meta一直是在以牺牲盈利能力为代价推广低成本的VR硬件。

 

8月，Meta宣布将Quest2头显价格上调100美元。面大巨大的财报压力，赔本赚吆喝或许得停一停了。

 

 

 

元宇宙只是个泡沫？

 

2014年，扎克伯格尝试了一次VR头盔原型机后，便决定斥资20亿美元收购Oculus。彼时，他在个人账户中写道：“VR曾经是科幻小说的梦想，它有潜力重塑一切，从教育、医疗到通信，就像手机和电脑在日常生活中所做的那样。”

 

7年后，扎克伯格通过给“Facebook改名Meta”的方式让世人知道他对虚拟现实技术到底有多高的期待值。

 

但是All in元宇宙一年后，Meta并没有逆转局势，反而出现了历史首次下滑。尽管可以归结于大环境不够好，但是多数互联网巨头受到的冲击远低于Meta，显示出市场的不信任。

 

某种程度上，虚拟现实技术向完全推向市场在法规监管和伦理道德上有很多的限制，而这是扎克伯格一直避而不谈的问题。

 

《地平线世界》上线后，很多用户就抱怨过这明明是一个成年用户才可以进入的平台，然而事实上却有很多七、八岁的小孩子在平台里横冲直撞，严重干扰平台的氛围，虚拟平台上的性骚扰和犯罪行为也并没有明文法律可以约束。

 

随后，Meta宣布引入“个人边界（Personal Boundary）”功能，避免用户间的距离太过接近，对非好友声音信息进行模糊化处理。

 

当前的VR设备想要体验好、降成本仍面临诸多挑战。

 

最简单的一点，大多数VR头显设备仍很 “笨重”，Quest 2的重量超过500克，设备厚度达8厘米。用户佩戴舒适度不佳，在平台的留存时间自然受到限制。设想一下，如果智能手机重量超过1千克，天天捧着手机不放的人会减少多少？

 

而这只是元宇宙面临的技术难点中最外化的一项，而围绕人体视觉需要改善的功能就更复杂了。元宇宙展现出来的半成品状态显然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付出的金钱也会只增不减。

 

因此，虽然面子上All in元宇宙，但Meta要赚钱还得靠“社交网络全家桶”。

 

财报会议上，扎克伯格花了不少时间讨论对标TikTok的应用内置短视频功能Reels。Meta透露，第二季度用户投入到Reels的时间增长了30%，Reels的年收入已达到10亿美元。

 

尽管有用户呼吁Instagram要保持初心，别再模仿TikTok。但着实挡不住网民喜欢被推荐自己感兴趣的内容，TikTok就是眼下最能获得注意力的平台模式。此前，Meta旗下应用的推送还是基于社交网络的逻辑，而TikTok让社交平台都在向算法推荐逻辑转型。据称，算法推荐内容已占到Facebook 浏览量的 15%，预计到明年底将再翻一倍。

 

撑着再造互联网的大旗，理直气壮模仿TikTok，为元宇宙赚钱，扎克伯格的算盘打的不能说不精明。

 

短视频时代过去后，元宇宙是接棒互联网浪潮，还是沦为扎克伯格吹出的最大泡沫就看时间检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