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风云诡谲 企业应如何看待经济周期起落并保持常青?
2018年风云诡谲,跌跌涨涨,也是所有人判断寒冬到来的时刻。不管是对于企业还是背后的投资人,看周期的能力都非常重要,而想要成为百年企业或者投资百年企业,需要面临更多的周期,这一能力就更加不可或缺。那么,企业家以及投资人应该如何正确识别周期和应对周期呢?
12月14日,在2018 T-EDGE全球创新大会上,作为杜邦家族第五代的直系传承人,Pierre S.duPont先生谈到,"家族企业有收入、有存储、有现金流,他们是着眼于长期。非家族企业很典型的就是上市企业,他们要在当下取得最大化的利益,就很难保存一些相应的资本。这几年,家族企业可能在关注20年甚至50年的周期进行发展的。"
I Do基金创始人李厚霖先生表示,家族企业能够拧成一股绳去奋斗,去迎接市场上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在企业内部最核心的决定企业命运的这些人,如果都是带着跟企业共命运、共生死这样一种精神和状态,那么这个企业肯定会不一样。中国民营企业多是家族企业,如果这些企业在改革开放40年中所立下的功劳足以被肯定,那么企业家精神在这些企业主的第二代身上如何传承,将是这些民营企业必须严肃关注的重要课题,而这也关系到中国经济的未来。
对于企业如何常青,Pierre S.duPont先生说到,最重要的就是关注目标,要有一个长期的目标,能够让自己的家族企业关注在这个上面,最后能够取得成功。
而对于投资人来说,可能需要比企业更早地看到未来的趋势。关于如何判断一家企业是否拥有持续的竞争能力,启明创投创始主管合伙人邝子平讲到,一方面是这个企业不论是现在在耕耘的还是准备未来去耕耘的,是否是一块大的市场,是值得看好的行业,是一个正在兴起的行业; 另一方面是创始人经营企业的能力是否能够传递到未来一代的继承者身上。
以下是2018 T-EDGE全球创新大会上的对话实录(经编辑):
赵何娟(钛媒体创始人):今天对话的主要嘉宾有两位是刚才在演讲中大家就已经认识的两位,一位是Pierre S.duPont先生,第二位是邝子平邝总,启明创投的创始主管合伙人,接下来的四位嘉宾一位是恒信钻石机构创始人董事长I Do基金创始人李厚霖、中国生物制药有限公司董事会主席 谢其润女士,Linkedln中国区总裁陆坚,印象笔记CEO唐毅。
首先我想要向杜邦先生提问,他是杜邦家族第五代的直系传承人,他也是杜邦机构的负责人,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初创企业包括延续家族契约成功发展的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在中国我们有一个非常知名的名言,守江山易,打江山难,所以我想这和商业发展非常相似。
Pierre S.duPont:我觉得首先要问的是你的企业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想做成一个长期的家族企业是非常困难的,事实上很多时候都会失败,因为环境一直非常迅速地变化,商业环境也变得非常复杂,过去二十年间就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所以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能够创立一个企业取得巨大的成功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很多人经历了失败,他们希望自己能够取得成功但最终都失败了,你可能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人,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关注你的目标,你要有一个长期的目标,能够让你的家族企业关注在这个上面,最后能够取得成功。
赵何娟:我们也都知道杜邦先生在过去的三十年里还创立了好几家科技公司,这些科技公司也都成功地卖出了,为什么我问他这样的问题,就是自己创业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家族,又作为家族继承人管理家族的基金,这也是一个非常不一样的视角,但是最终还是回归家族了。
接下来这个问题我其实蛮想问谢其润谢女士的,因为在座的这几位我们准备的也是非常精心的,非常有趣的组合,像李厚霖有自己创立的品牌企业家,也有邝子平这样知名的投资人还有陆博士和唐毅这样又有自己的创业经验,又最终选择和职业经理人文化的企业走在一起,就是非常有趣的一个组合,所以对于我们今天讨论的这个主题,企业如何常青,这是非常契合的一个小团队。
接下来问一下谢总,我刚才介绍的时候也有提到,谢总其实也是正大集团一个家族企业第四代年轻继承人,现在也是香港上市公司——中国生物制药医药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所以接下来这个问题就先给到谢总,你能不能也说一下,刚才也听了杜邦五世的发言,我想你可能会更感同身受,就是你如何看待家族企业的传承问题,迄今为止你自己从家族这里收获最大的又是什么?
谢其润:大家上午好!我觉得我的经历就相对独特一些,因为我是2015年5月份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本科毕业,6月底就接班了,我在我们家族企业里面是比较特例的。我觉得虽然我父母决定给我这个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可是它仅仅是一个职位,还有一个平台给了我。因为像尊重、认可都是后期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回来的。
所以我现在觉得家族给我最好的就是我的心态,我特别感谢父母给我的信任和给我的荣誉,同时感恩父母给我这个平台,所以我才能跟各位在这里交流。我觉得心怀感恩还是蛮重要的,像我这样年龄比较小,而且还是一个女性,肯定会有很多压力,也会有很多挫折,如果有良好的心态的话,在后期会帮你度过很多困难。
赵何娟:我们从谢总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富二代的骄纵,非常的谦逊,也彬彬有礼。接下来我们也给一个问题到邝子平邝总,邝总作为启明创投的创始管理合伙人在业内也是备受尊重,投出了小米、知乎等一系列非常炙手可热的科技公司,用中国流行的一句话叫独角兽捕手也是不为过的。但是跟企业家不一样,投资人可能需要比企业更早地看到未来的趋势,同时还要对团队的好坏具有判断力,所以在您来看,能够驱动企业长期健康发展的企业家,都有哪些共同的特点?做投资的时候,您又是怎么判断这家企业到底会不会有一个持续的竞争能力?
邝子平:我觉得这个话题比较大,对企业这边一般我们还是看两个方面,其中一个就是,再有能耐的企业家,你在一个错误的市场,错误的赛道上面也是难以为继的,所以我们看每一个项目,还是希望能够看到这个企业不论是现在在耕耘的,还是准备未来去耕耘的,都是一块大的市场,是我们看好的行业,是一个正在兴起的行业,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但同时我们也希望看到,创始团队,不一定是单单一位企业家,有可能是一个组合,尤其是现在新经济里面,往往既需要商业模式也需要技术,这两个都非常重要。我们希望能看到一个互补的创业团队,同时主要的创始人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了激情,有足够的积累,无论是人脉的积累、技术的积累,或者是过去从业的这些经验,激情、背景积累,再一个就是他是否能够有一个跟他的团队共享的这样一个心态,我觉得这几点可能对我们在起码第一次会会面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大的冲击,有一个比较大的影响。
因为在座有两位都是非常著名的家族企业传承人,其实一个企业的常青和创始家族的常青是略有些不一样,最理想的当然就是这个家族的成员一直都有这个能力,能够把这个事业一直传承下去,这个是最理想的,因为你对这个事业肯定是充满着你的热爱,就在你的血缘里面。但是万一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后人去做,我觉得在国际上面我们也看到,很多成功的案例是这个家族他仍然是这个企业或者是这个企业群的一个很大的拥有者,但是这个事业有一些其他的非常有能力的职业经理人来经营,这也是可行的一个事情。我反而觉得现在比如像在国内上市的事情上面,一定要实际控制人,实际控制人万一有半点的更改变动好像天就要塌下来,然后我们有些企业上市,上上下下找不出一个实际控制人,股权最大才有12%,说这个事情怎么办,这个企业上不了市,12%,以后出事了谁管?不能用这个观点来看待这个企业,我觉得我们也慢慢走出这样一个非得要一个人,一个家族,有他才有这个企业,没有他就没有这个企业,我希望我们能慢慢走出这么一个定性的框架。
赵何娟:很有启发的点评,以至于杜邦先生立马跟我说我要补充,我评论。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你在谈论是否能够传递到未来一代继承者身上,我会说这也许是你想得到的答案,长期维护家族企业的成功,这就是核心存在。当你当上创始人的时候可能非常老,他的子孙后代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比如说孙子、重孙子有这样的能力,关键就在于学习,如何来给他提供这样一个环境,让他来开发自己的能力,或者创造一个新的企业,这个老式的企业可以转移到新的企业上,年轻一代可以掌管,也许这就是最大的方式。我的母亲有专业的管理人员,并不一定是家族人士掌控董事会,但是有专业的管理人员负责管理这个企业,但是也许有一天必须要找到一种方式,让这个企业持续的进化发展。
赵何娟:其实他的观点跟邝总也是呼应的,并没有不一样,他还是非常认可这个家族的传承的本身的商业传承和企业的成长,这也是允许企业经理人文化的。接下来这个问题正好就可以给到我们的李厚霖李总,李总也是创立了非常成功的中国的钻石品牌,也是一个消费品牌,所以这个问题也给到您,您觉得企业的传承和打造一个持久的品牌有什么不一样吗?当然我们知道钻石本身就是永流传,钻石本身就是讲传承,讲永久的,但是作为一个品牌的持久性和刚才讲到的企业的不管是家族文化的传承还是企业自身的不断的常青,有什么不一样吗?或者您在这个上面有什么样一些心得?
李厚霖:关于企业的基业常青,传承这件事情,刚才二位已经讲的非常透彻了,我觉得作为一个品牌如何成为一个百年品牌或者走得更长远,我觉得我自己短短的这20年创立这个品牌的经验是有两点:
第一,有一个东西是持之以恒的,要坚持的,是不能变的,那个就是持续对这个时代里面的那些意见领袖们,对消费者们的关注和了解,我觉得这个是一直不能变的。因为我为什么说不是说单纯的消费者呢?因为你要打造一个品牌,品牌某种意义上来讲它不简单的是单纯的满足现在消费者所谓的需求,因为这个消费变了,很多消费者未来有什么需求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品牌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去关注这个时代的趋势和潮流,也就是所谓的这个时代的意见领袖们对于他的需求的认知和了解。所以说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市场背景,这些意见领袖们的状态和需求是不一样的,所以说持续的关注他们的状态和需求,这也是非常重要的核心。
第二,有一些东西你要持续地随机而变,就是要变化的。比如说在不同的环境下你要用不同的打法创建一个品牌或者做一些所谓的市场营销和行为,这个时代可能有这个时代的媒体方式,这个时代可能有这个时代里面的这些价值导向或者价值观,所以每个时代不同的前提下。我举个例子,我是70后,在我的这个年代里面的认知,甚至60后的这一代的认知,实际我们大学刚一毕业的时候,我认为我的前辈,我的师傅是最厉害的,他的所有的行为都会让我们觉得凡事都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就是用我们的老话说,他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面都多,所以他的人生经验和认知足可以让我有一个更好的学习价值,这是那个时代里是这样的。所以那个时代的意见领袖是谁?是我们的前辈,那个时代的意见领袖是什么?是有经验,有生活阅历的人。
可是在这个时代好像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就是我们更多的开始关注年轻群体,年轻人,甚至这个时代的意见领袖变成了95后,甚至现在的00后,就是我们70后和60后不再再看我们的前辈他们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引导着什么。而是在看现在的00后他们在干什么,他们的趋势是什么,他们引导着什么,所以这就是时代的不同你关注的群体不同,你所做的事,你的打法就都要根据这个时代的变化而自然的发生变化。
比如说现在我们所有的奢侈品品牌,全部都在往年轻化的方向发展,做得越好的他的年轻化转型就做得越好。当然这个跟新一代的消费群体的变化也是有关系的。比如说中国富二代的崛起,中国年轻消费能力的升级不断地加强,这都是有大环境背景和关系的。不管怎么样,坚持持之以恒的关注,这个意见领袖的消费群体,坚持根据市场不同的变化做不同行为,合理的科学的不同的行为,这是塑造品牌一个最基本的前提。
赵何娟:很好,谢谢李总,刚才李总说的每一点好像都指到你,90后、富二代,新一代意见消费领袖,但你同时是企业的领导,同时也是市场参与者,所以你是否认同刚才李总所说的这些时代发生的变化。
谢其润:是的,我认同,可是刚才李总提到的是95后和00后,感觉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我确实是这么觉得,但是我们公司做得不是消费品,我们做得是医疗健康,所以我很认同李总刚刚说的理念,就是你们一定要关注这个行业的KOL,或者他们这些新的群体的崛起。像比如说我们关注的新群体,比如是老龄化,比如说是一些新的像最近癌症的崛起可能也是因为我们新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我们关注的更多是这些,所以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当然我也没有了解过消费群体的关注点。
我买钻石是怎么买的,当然不是我买钻石,肯定是别人买钻石给我。
赵何娟:刚才很有意思,其实两位的对话,李厚霖说到他是70后,但是他在关注90后、00后的消费市场的变化,以及要根据不同的变化设定自己公司的不同的新的打法。谢总关注老龄化,根据老龄化市场的变化,也要制定自己公司策略的打法。所以你看世界和市场是很大的,任何的一个群体或者说任何一个年龄段,都意味着巨大的一个市场机会,所以不以年龄来断市场。接下来正好也跟陆博士和唐总也来好好聊一聊,我们知道陆博士的经历很有意思,首先他本人是一个海归,曾经也是创业者,参与创立了中国好几家很有意思的互联网公司,有着华丽的履历。但是今年有一个很大的变化,他居然放弃了创业,选择加入了全球最大的社交平台之一Linkedln,加入Linkedln也就算了,他还想负责Linkedln业务里面也是全球化互联网业务里面最复杂,最棘手,最难解决的中国区的业务,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放弃创业而选择进入一个这样职业经理人文化的公司,对于你来说你认为是家族企业的文化更持久还是职业经理人的企业文化更持久?
陆坚:谢谢主持人,我是大概8年前回国,加入的是民企,然后在过去的七八年里面其实都是在民企,然后今年就是到了一个跨国公司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之前我在回国之前在硅谷大概工作了16年,在大公司里面做过,也做过自己的创业公司。我先这么说,如果我的理解,我对家族企业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理解,我大概是80年代末的时候出国留学,那会儿我觉得在中国至少是好像我不记得当时是有什么样的家族企业我有印象的。然后我在硅谷的时候,硅谷的创业模式其实是刚才邝总多半是VC支持的,在资本的支持下的规模化的快速增长,这个是在硅谷的创业模式,也是现在很多在中国的互联网的创业模式。那我觉得和一个像一个自己家族拥有一摊自己家族企业的创业,最大的不同就是创始人其实不是这个企业的拥有者,我记得就是在几次融资以后,我和我的合伙人其实占有的股份就是小股份,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其实是跟其他的雇员是一样,也是打工的,只不过是股份可能稍微多一些。我想整个资本拿的还是优先股,创始人拿的其实是普通股,跟所有的员工是一样的。
我想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模式,如果要问哪一种企业能够更加的常青。其实我看到美国友很多所谓的百年老店,他可能是家族传承下来,还是至少是家族企业。但是刚才邝总说的我特步别人,就是从一个管理上来说和职业经理人企业不一定非要一样。几年前我去杭州龙井茶园,那有一个小的家族企业,有那么十几亩地,十几亩地的茶园在龙井其实是非常值钱的,他们家族每一年收入也是非常丰厚的,每一年收茶的时候可能会雇几十个人炒茶,收茶。我跟他们家族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说他们的后代不愿意继承他们家里面所做的这个事情,他们想去做别的事情,他们觉得很惋惜,因为还是家族的一摊业务。但是这件事情我就想到可能在每一个家族可能都有年轻的一代,他可能有他的兴趣。刚才邝总讲的也可能在管理企业的能力上面可能也有差别,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也是一个父亲,其实我的孩子他想做什么,在我现在来说我并不想让他一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或者继承我的事业,所以我觉得还是从一个管理来说,一个常青的企业和一个拥有这个企业其实是可以分开的。
赵何娟:常青的企业和拥有的企业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意味着我们持续让一家企业持续成长并不代表一定要拥有它,但是爱就要送一颗钻石,还是要拥有一颗,总要有一点让血脉传承。你会觉得遗憾吗?就是你彻底的放弃你之前创立的公司,重新加入一家职业公司。
陆坚:我刚才说了那种感觉就是作为一个创始人在一个公司里的感觉,其实他和真正的家族企业还是挺不一样的。我当然是感觉像是自己的宝宝做起来之后再离开觉得很遗憾的,但是从外部来看我并不是整个这个企业的大部分的拥有者,我只是一个创始者而已。杜邦先生可能是连续的创始人,其实我想连续创始人在很多情况下其实就是有一种他可以隔断之前的,才能够往前走,这是我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作为一个创始人,我并不是觉得这是我创始的,所以我必须要做这个了。
赵何娟:接下来这个问题也给到唐毅唐总,今年印象笔记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家中国的公司,中国的团队应该我想是不是也赋予了更大的空间,可能更加像一个创业团队了吗?你是怎么看待这个变化的?你又怎么看待自己在这样一家文化很复杂,很多元的公司里面的定位。
唐毅:变化真的非常大,首先在架构上,管理上,公司治理上首先有根本的变化,印象笔记现在是两个中方持股,一个外方持股,红山宽带代表投资方,我代表我和管理团队一起来源持另外的1/3左右的股份。这个变化主要还是我觉得从刚才很多的企业家和领袖讲与时俱进,跟着时代步伐走,我们觉得到了一定的时候,一个公司的治理体制,股权体制还是要从根本角度看是不是符合中国市场的情况。我们觉得外企在中国的不具有各种不同的股权的方式,布置的方式,我们这次可能做得还是比较根本,通过一个MBO把它真正变成了一个中国的企业。
我觉得更主要的是利于创新,利于合作,创新和合作这两个关键点实际上是很实在的放到了中国,能够更适合和我们的兄弟企业,和中国这么多的创新创业企业共同来服务用户。我讲到我个人的决策,我以前是外企管过很长时间,创业也有,投资也有,所以不同的角色都做过,我现在这个角色你也可以说是股东之一,你也可以说是管理者,整个拆分的过程,所以经历这个过程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个人觉得有这百年老店的想法挺好,他的想法我觉得也是很务实的,因为他当时的愿景是要做一个第二大脑,这个第二大脑的概念在我们现在来看还是很相关的。
我们讲的是一个企业如何做长久,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个跟用户直接相关的长期的愿景挺重要的,但是这个愿景要不断更新。实际我们在中国做的这个变化,包括我们一些产品上的思路,比如拿AI这个事情,他提出第二大脑的时候,人工智能还完全在非常早期的阶段。实际上现在这个阶段反倒是真正能给用户提供第二大脑的一个最好的阶段,我觉得这个非常重要。
赵何娟:其实刚才确实也说到了,evernote(音)非常特殊的,挑战不小,通过一些新的组织结构的创新,可能能够赋予它新的生命力,也是很有意思的。我们接下来这个部分我想可能有两个比较共性的问题问到大家,如果大家觉得跟自己相关的,或者有想说的都可以说一下接下来这两个问题。接下来我有两个更加通用的问题,如果你觉得和自己相关的话,你可以酌情进行讨论。
1、哈佛商业评论的研究发现在经济上行期的家族企业的经营业绩,不一定会比非家族企业高,但是在不景气,经济下行期的时候家族企业会远远好于同行企业,尤其是同行非家族企业,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在座的嘉宾都分别可以谈一谈,不管你是中国企业还是跨国企业,是不是家族企业,我们如何来看周期,对于看经济周期的起落,都有什么样的一些自己的心得。尤其是想要做百年企业的,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周期才能做到百年企业,所以对于企业来说,看周期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想问问各位自己的心得。
Pierre S.duPont: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情况,就是对于长远的计划,他们有收入,他们有存储,他们有现金流,他们是着眼于长期。非家族企业很典型的就是上市企业,要在现下当今取得最大化的利益,他们很难保存一些相应的资本。这几年的周期家族企业可能在关注20甚至到50年的周期进行发展的。
赵何娟:看起来你很同意这样的观点。
Pierre S.duPont:事实上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家族企业的原因,因为他们在长期周期来看是一个更加好的,我并不是说这个家族企业就一定是最好的。我母亲的家族企业她之前也孕育了30年时间,几十年时间,年均增长率达到了35%左右,这是非常高的一个增长率。
赵何娟:其他的问题有没有想说一说的,我觉得谢总和李总,你们对这个问题应该是比较有经验,今年中国好像经济又似乎进入新的周期,李总有没有想说一说关于经济周期的问题。
李厚霖:我觉得家族企业,尤其从最近这几年开始,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是一个很正面的这样一种褒义了。我觉得我最早开始创业的时候,我哥哥和我姐姐跟我一起创业,很多人我的投资方还是很多人一聊到你们这是家族企业,就给我总有一种好像不是太正面的符号。但是现在我不这样认为,现在我反而觉得有家族的成员在一起,能够拧成一股绳去奋斗,去迎接市场上给你带来的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的时候,我觉得是我的一种福报。
我觉得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家族企业更加强劲的非常大的理由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给高管激励?其实你就是要激发他一种责任感,跟企业共命运的这样一种状态,所以我们对高管尚且如此,我们在企业里面最核心的决定企业命运的这些人,如果都是这样一种跟企业共命运,共生死的这样一种精神和状态在的话,那这个企业肯定会不一样。
所以我就觉得一个企业的掌控人和职业经理人是有着非常非常大的区别的,无论从内心世界对这个企业的理解,还是说他在做事当中所有的点点滴滴,背后都能带着他骨子里对一件事的理解态度的背后的那个DNA,显现在所有的事情上。所以说如果企业里有更多的有能力的,能跟企业共命运的这样的家族成员的话,我觉得不是一件坏事,我觉得非常好。
赵何娟:谢总怎么看?看李总非常认同。
谢其润:其实我特别认同刚刚杜邦先生说的观点,因为我觉得家族企业他的目的是要打造一个有大方向,大蓝图的企业,所以他采用长期的走下去。所以在经济周期好的时候,家族企业也不会,我不会说全就是像大部分的创业公司一样燃烧自己,燃烧灵魂,孤注一掷的心态会比较少。就算损失也会在家族企业自己预期的范围内,因为他们的眼界和格局肯定是全世界在做,而不是在中国一个市场,风险比较大,所以他会相对稳定一些。
在经济下行不好的时候也比其他企业肯定更能耐知住寂寞,或者更能扛得住,因为很少会有一些企业会被短时期利益的诱惑的做错误的决定。而且如果大家都能做成家族的百年不倒的企业,他们会随时随刻留一手,留出一部分资金支撑自己度过难关。
我才来公司三年我觉得我都已经经历了一个大周期了。
赵何娟:很有意思,才三年,对于很多人来说三年可能对于一个公司已经可谓一家独角兽公司了。这三年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谢其润:佛系。因为其实我接班的时机确实不是很好,因为我是2015年6月份接班的,然后就股灾了,我们行业的大改革也开始了。所以我说今年这一年就感觉是冰火两重天,上半年还鸟语花香,下半年就寒冬。这样一个阶段我在刚开始也经历过,所以就很佛系,大家实实在在的做好自己的业务,打好基础,你的业务的扎实度非常重要,股市的数字只是纸上的一个数字,所以涨的时候不要膨胀,跌的时候也不要灰心,因为你自己业务价值就在那儿摆着,所以就比较踏实。
李厚霖:我补充一句,这对中国当下的经济或者未来的经济要真的从宏观的角度来讲,感谢中国民营企业的话,中国的民营企业在中国改革开放这40年里面,所立下的这些功劳,如果是足以被肯定的话,那我觉得面对中国未来的经济,传承第二代这些事情将是中国必须严肃关注的重要课题,就是做好家族企业传承的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个是特别棒的,这件事做得特别有价值,有意义,这是接下来这个社会一定要关注的重要课题,很多人可能现在还不理解。
赵何娟:也是我们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对话环节,就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中国经济改革开放其实时间不长,也就几十年的市场经济的一个历程。这几十年远远还没有达到能够很有强的一轮轮看周期的能力,也还没有达到我们说验证一个企业长的生命力,甚至现代企业都还没有一家所谓的百年企业,能够有传承能力的百年企业。所以在当下我们来提传承这个问题,来提这个家族非周期的问题其实还是显得非常必要的。邝总您刚才好像也有一点意见要说。您会不会投家族企业?
邝子平:我会非常审慎的去看待,大家刚才都在强烈的同意,我也加点火花。我觉得如果说到传承那也许很多家族的优势概念可以去交流沟通,但是在说到创业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当然一个家族里面不用说家族这么复杂。就我们经常会看到的夫妻店、兄弟公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更希望看到如果共同创业的几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共同创始人,能够像一个家庭一样,能够像家庭成员一样对这番事业有同样的追求,有同样的激情,而又各自身怀绝技,一块走到一起,那我们当然会觉得这是一个更理想的状态。
因为我做投资也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面其实碰到过的因为家族,或者是家人一块创业所碰到的这些难题其实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说很多时候长辈会有长辈不在一线的但是有很大的影响力,儿子是CEO,你董事会跟这个CEO再去讲什么东西回去还得问爸,所以这个董事会基本上是一个虚设的董事会。或者是夫妻,我是否能够把那位不称职的VP劝退?不行,因为夫人是CEO,这个是打包卖的,一个走了另外也不干了,所以对于投资人来讲,确实对这样一个创业的团队还是比较多的担忧的,但确实在实际案例当中确实这样的情况还是发生的比较多,所以我觉得不是完全要排斥这种方式,但如果是一位王同学、李同学和张同学,三个都是有长期的共同合作的基础,然后现在一起希望来创这个业,大家都有像没血缘但是还胜过血缘的这种关系,那肯定我们觉得是更理想的一个组合。
赵何娟:邝总会更谨慎。
Pierre S.duPont:风险投资应该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人,如果把我的资金给风投的管理人的话,比如说操作十年之后,那可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我不认为这两者可以能够被混为一谈。
邝子平:如果我们的一个创业公司是由家族成员所组成的,比如说包括爷爷、父亲、儿子的话,我们会对这样的企业更为谨慎。
Pierre S.duPont:因为最重要的是管理团队能够团结一致,这无论是家族企业还是一个以其他方式组成的股东型企业,这是他们的共同目标。最终他们能够为一个企业的长久的目标提供融资,他们可能会一些短期的目标,在三五年之内去实现,但这种长期和短期的投资方式是非常不同的。
赵何娟:时间关系就不好展开了,但是这个问题谢总是非常有发言权的,她这么年轻,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肯定管理着一般的老臣,管理人大多数都比你大。刚才邝总说到的这些风险可能都会在你的身上发生,你会怎么管理好这个风险?
谢其润:其实我觉得我心态还是比较好的,确实我接班的时候我的经验各种都比较缺少,所以我是愿意跟他们一起共事,我觉得基本下来就是三点,就是我们互相尊重这是第一,然后互相交流,就是我们有很好的一个交流机制,我的想法也会跟他说,他的想法也会跟我说。第三他并不是我的下属,我们是一个互相合作的一个关系。我觉得这样交流下来的话,其实相对多的问题都会被解决。
刚刚说的这个问题大部分是说两个人都很强,两个人都控制欲也很强,可是如果双方都是一个比较该吵的也会吵,可是吵完了之后还是觉得对方说的都有价值,都愿意采取。就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心态的话,我觉得这个团队相处下来还是会比较好。
因为我才接班三年,这个公司可能存在比我年龄还大的问题,所以他所有的我认为不合理的就是当时在历史过程中就有它的必要性,我觉得要尊重它的整个系统,一个生态来看,不能点对点,肯定是面对面,或者一个大系统对一个大系统,所以做一个调整之前肯定是要多沟通,我觉得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一环。所以我不太赞成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因为他有可能火把自己给烧了,之后再改的话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赵何娟:谢总还是很理性,很成熟的,情商很高,能够这样以一个年轻人来掌管一家很老的公司,这是非常需要考验智慧的。陆博士、唐总正好说说,2018年风云诡谲,跌跌涨涨,也是所有人判断寒冬到来的时刻,你们做了哪些可能看风险或者是做的调整的业务,未来可能怎么来处理?
陆坚:我想评论一下刚才有几位说的,邝总讲的从一个投资人的角度,和一个家族人来看,是有一些根本的理念的冲突,从投资人角度上来说,包括他如果是一个上市公司,肯定最大的是维护投资人的利益,而这和一个家族企业要维护家族的利益可能在有的时候是有冲突的。
我想说一下作为一个已经上市的公司,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刚才杜邦先生讲的作为一个家族企业所做的一些事情,是没有太大的差别,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大家所做的事情:节省现金、去掉一些以前在扩张的时候收入上可能有一些成本很高的收入,其实就是对业务在做调整,我觉得每一家企业不管是一个私营企业,一个上市公司都会做。但是我同意刚才整体讲的,作为一个家族企业因为可能不是像上市公司对损益表每一个季度看的这么重,可能就是在这个上面确实是可以有一些长线的打算,但是我觉得在经济下行的时候,其实大家的措施、举措可能是非常类似的。
而且刚才讲的能不能够为长期打算,其实还是要有钱,要有现金,所以在经济下行的时候肯定大家说是现金为王,在这会儿的时候如果有现金在手上能做很多的事情。
我也想讲一下我的现在的这个公司Linkedln,其实在上一个经济下行的时候,萧条的时候,2008年,十年以前,其实是这个公司增长最快的时候。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正好在这一个行业,公司的使命我们讲的是连接机会,其实是让很多人能够找到工作。那么在这个经济下行的时候,很多人就感到机会其实是没有像以前那么多了,在经济非常高涨的时候其实一般来说企业投资的两个最大的,一个是人,多招人,还有一个实际上是市场的营销。经济不好的时候这两个部分都紧缩,造成的就是从一个机会上,不敢是经济机会还是一个人的就业机会,都感到很少了。其实在上一个十年里,也是我们公司高速发展的阶段,精准的能够连接这样一个机会。
所以在这一个就是我们讲到2018年的这个,其实普遍来说因为母公司在美国那边经济尚好,特别是Linkedln是两年前被微软收购了,且微软最近的市值又是达到了历史最高,重新变成了全球价值最高的公司。所以说实在的公司没有感到真正紧缩的感觉,但是在另一方面其实所有的措施,我们讲的在经济下行的时候会做的都是在做一些计划,其实公司还是想在这一个阶段里头还是能够有更好的增长,这是一个我觉得可能和有些企业想法还不完全一样的地方。
赵何娟:不管经济周期怎么变,企业都要抓住市场的空间和机会。
唐毅:我也结合刚才的问题说一下,最初的问题是家族企业是不是在形势不好的时候做得更好,我觉得家族企业在形势不好的时候做得更好的那些关键点,非家族企业是可以和应该学习的,那没错的,就是你要注意你的(英文),运营的基本底线都是要有的。就算你是被衡量更短期的企业,一级市场投资人进来之前先说的话就是我怎么退出,二级市场会按季度衡量你,即便你是如此,你还是应该更有意识的为了长期优化。
但另外好像还谈到了从一个股权结构和(英文)的结构哪个更优,我觉得有很多成功的家族企业,但好像应该有更多成功的非家族企业。我想现在企业管理制度,我觉得他里面的优势还是很明确的,我觉得这个优势和家族企业的一些优势我觉得不是互斥的,在现在的企业管理制度,股东会、董事会、一级市场、二级市场能够体现家族企业具有的优势,非家族企业我们以VC资本、PE资本、二级市场资本,促进的企业发展、经济发展我觉得是毫无疑问多。
在经济正行的时候是不是上市企业或者VC投资的企业,PE投资的企业是不是做得更好?很明确的我们看到很多例子是通过大量资本的投入,而使得企业有一个非常迅速的增长,是不是非常迅速的增长就不能有一个(英文)我倒不觉得。当然还有其他问题,如果是通过资本来催生的话会有很多问题。
回答您刚才那个问题就是下行怎么办,我觉得第一下行怎么办?就还会上行,因为我也是70后,我们1997年经历金融危机,2000、2001有互联网1.0的泡沫,2007、2008有次贷危机,好像一次一次这么过来了,所以有下行就有上行。
下行可能反倒是一个好的机会,因为当有趋势的时候大家反映都在发财,反倒这个时候可能真的要去判断一些根本的问题,可能要比真功夫了。
其实这次下行里面有很多新机会反倒是上行的时候都没有的,比如5G终于要来了,我们离真正体验很好的VR/AR,和真正无处不在的AI离的越来越近了,所以我觉得不那么单纯的看问题。这次下行专门来说的话其实里面有很多非常具体的很好的上行机会,反倒是过去那一段时间里面所没有的。
赵何娟:很不错。
Pierre S.duPont:我想简单的说一下,我们在这里说的长期的观点,一个私营公司关注于高效制造,在接下来的5-10年当中可以发展的很好,很多公司关注于品牌,可以直接发展,可能会持续到下一代,因为他们有长期的观点,如果是有研发关注于3、4、5年的时间,他们很快投放于市场。在私营企业以及家族企业当中,经常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想上市,现在所有的情况是和过去25年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现在更关注于长期的资本化以及最基本的东西,我相信这些上市市场,更多的关注于现在的短期市场,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因为我们现在需要钱,因为短期的这些东西。这对于我来说在企业业务方面是一个关键的挑战。
唐毅: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内在的本身具有的一个问题。
Pierre S.duPont:但是这几十年可能是私营企业更加关注于这些上市市场。
唐毅:对于一个创始人或者一个私营企业来说,不管要用VC还是什么样的投资,他们是要选择成功的这些资本能够帮他们的企业持续的扩展,或者是事实上他也会关注于我们这些资产净值以及长期的投资。我们将其称为现代治理,也能够帮助我们度过这些挑战和面临这些挑战。
赵何娟:碰撞很多火花,但有的是互相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包括邝总还提出了一些要更审慎之的来看待如果是对于一个创业者如果是一个家族文化的创业公司的话,投资会更加审慎。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的对话环节不能特别展开了。
但是我觉得有一个非常好的结论,不管你是家族企业还是不是家族企业,对于企业的发展来说我们都是要关注共通的东西。企业家或者创业精神的传承都是非常重要的,也只有这样我们的企业才能真正常青,谢谢六位尊贵的嘉宾,谢谢大家的参与。时间关系这一次的对话环节就到这里了,我们完整的对话也会在钛媒体上发布,我们的全球思想领袖的Top50的榜单也会在16号晚上的颁奖晚宴上完整公布,谢谢大家!希望我这个非专业主持人不辱使命。谢谢,一会儿还有精彩的环节,刚才上午因为一些原因晚到的北京文投的总经理和新京报创始人戴自更先生会继续为大家进行演讲。
主持人:谢谢刚才非常精彩的对话,虽然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和观点,作为家族企业或者非家族企业,怎么建立一个常青的企业,我觉得共识好像在于两点,一个是要有比较长远的战略眼光能够给社会带来商业价值,另外在企业成功的时候也必须不要忘了去回馈社会,也就是为社会来创造社会价值和承担社会责任。所以有了这两点,企业不管是否是家族企业,都应该会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