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如何再选一次 你们会选择哪个学科？

    刘远立：我纯属好奇心，我想问三位伟大的科学家一个问题，假设人生可以重新开始一次，假设你被迫要选择一个不同的学科领域，那比如说你是做神经科学的，您是做物理学的，如果人生给你第二次机会重新选一个学科领域的话，您会选择哪一门学科，为什么？

    May-Britt Moser：非得选不一样的吗？

    刘远立：越不同越好。

    May-Britt Moser：我最初是学数学和物理的，如果当年学的够努力的话，我可能继续搞数学和物理学了，但是当时不够勤奋。

    刘远立：但数学没有诺贝尔奖啊。

    May-Britt Moser：爱德华曾经想学物理，搞物理。

    Edvard Moser：如果我仍旧对大脑感兴趣的话，我会重新研究脑科学，但是我们说神经科学，脑科学从我入行以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越来越讲定量了，所以我想以后我下一辈子要学还是先学物理。

    David Gross：肯定会有下辈子的。

    刘远立：不会改变吗，还学这个？

    David Gross：我觉得会学神经科学，但由于人家搞神经科学的人要搞物理了，我还是继续搞物理吧。

    刘远立：我换一种方式问问题，假设是哲学呢，要不要学哲学？如果让你学哲学，你最想回答的哲学问题是什么，如果您被逼学哲学的话？

    David Gross：我觉得哲学家总是把最有趣的问题留给科学家去回答，像神经科学，我们发现哲学家还会继续发挥重要作用。你可以反对我的观点，虽然我们用真正的科学去解决什么是意识的问题，但是在物理学以及我所从事的物理学研究中，渐渐的哲学家都退出了历史舞台，大部分的科学哲学家仍旧纠结那些，就是物理学家几百年前就解决完了的问题，比如说量子力学的问题。我们大部分人觉得这些问题几百年前解决完了，没有兴趣了，但是哲学家还在搞这些问题。

    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比如说时空的属性等等，这方面哲学家没有办法，所以幸运的是，哲学对于物理学的前沿研究没有什么价值。

    Edvard Moser：我基本同意您的观点，哲学家会先建立一些研究的领域，当时的这种研究、观察，模拟的技术还不到位，所以哲学家先给问题定性，但是他没有能力去研究，然后之后再是物理学家等等去研究。

    刘远立：哲学家善于提问题，不善于解决问题。May-Britt Moser呢？

    May-Britt Moser：我同意他们的观点，在我的领域，神经科学里面我们需要问题，需要理论，但是理论那不能单独存活，理论需要得到检验，理论需要基于知识，单纯的理论是很难维系的。